周斯音想了想，说道：“往街头走吧，那里有家老店不错。”

这么长时间过去，他们却几乎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，和往常那些需要幕间休息的影片完全不同！毕竟有句话，叫做“好片再长也不嫌长，烂片再短也不够短。”

到了晚上，阿纳托尔从京戏园子回来，和同行们撞见，就随口问了一句：“你们都看了些什么电影？武侠吗？”

机械雾鲸游回了原本的宇宙，但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被学校的飞船锁定了——一想也是，他们都“失踪”三个月啦。

这专业课的教师人才都搜罗了一遍，还不够的，纪霜雨要按照在长乐戏园的模式，请文化课老师，而且这次有条件，要聘请得更全。

图书馆员则有些心情复杂地看他背影，觉得这人的口语，像是留过洋的，看模样也不像干苦力的……怎会沦落到这个打扮。

纪霜雨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徐新月：“……”

纪霜雨狂喜：“是顺子？！！”

周斯音笑道：“你是想教训我吧？”

虽然不知道具体水平如何，但是在被沪上影戏界拒绝的情况下，他们好歹有个保底的老师了啊！

《伶歌》：【我是不了解机关布景的，但这出《灵官庙》和闹哄哄的第一版不同，看出了气韵连贯，虚中有实，以小见大。含熹班既是京昆两下锅，日后会否翻成昆曲演，那想必更雅了。】

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靠住墙，把暖瓶给踢倒了。

只要戏班、剧社愿意一起进步，长远来看，这样的改变就是百利而无一害。

直到现在，他才懂了，将声音运用好的影戏，原来可以这么具有冲击！

新剧布景正风行，纪霜雨却贬得一无是处，但是春雷社的人想反驳都无从反驳，那些确实是布景片的缺点，从前觉得瑕不掩瑜罢了，大家也想不到还能更好的了嘛。

那种画面上的刺激，更是无需翻译也能看懂的。

银幕上门一打开，嘎吱――

纵是现在，也其他码头看到沪上那边的成功，也朝京城的班社抛出橄榄枝，邀请跟风春雷剧社和含熹班的，去他们那儿演出。

这些人一脸古怪,忍住了什么似的,“不好意思，不好意思，不知道有人在……那个，我们是霜雨的家人。”

周斯音：“……”

熟悉的地域风情，日常的生活话语，再加上物性入戏，单以这些，就令观众相信故事，沉浸其中了。

《鸳鸯戏梦》的海报撞入眼里，这部影片一看就是风花雪月类型，海报也是女主演娇美的容颜，这种类型的确能吸引相当的观众群体。

参观到周斯音的地盘时,纪霜雨发出了肯定的声音，“好看。”

几乎可以确认，电影中的“预言”会成真，世界上第一台复印机，果真会从华夏中央研究所诞生。

头号粉丝章鼎湖看完已是恨不得把桌都锤烂了，不枉他今日把全家都带来啊，他痴迷地感慨：“此写意风又上一层楼，开头竟以淡墨书法体现人物之仙气淋漓，脱俗出尘，转瞬撞入华彩，妙也。”

传奇里有美人名将一夜白头的故事，据说伍子胥过昭关，就一夜之间白了发，但现实里谁看过满头青丝转瞬成白。

再到看见道具、布景后，那简直只有一个念头：纪导演杀疯了。

饶是纪霜雨这个无神论者，现在也不得不暂时低下头颅：“算你厉害！”

如果他长了尾巴，这会儿估计也垂地了。他总觉得，想一想这种回答和拒绝有什么区别……等等，不对。

……

“嘀咕呢小伙子？hello？听得懂华语吗？”报刊摊的大爷喊了他一声，“你到底买不买啊，最新《京城新报》，头条，中央研究所刊发最新量子力学测量相关论文，看看，平行宇宙理论可能有进展啊！”

书妄言也赶紧道：“对对，到时候我的小说改编成影戏，就给他来执导！”

这狗是托人帮霏霏买来的，也就三个月大，起个名叫胖达。霏霏去上学，家里请的人照顾露露和雹子就够忙了，纪霜雨就把狗牵来上学。狗子还挺懂事，上课就坐在旁边，大部分时间睡觉，醒了自娱自乐。

这个时代，华夏的最高科研单位就是中央研究所，他们试图去这里偷些材料。

“你是想拜什么，还得我到场？”他问。

1L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这样，这真的是正版吗！爷爷看完有直呼是真的吗？

莫林只保持了一分钟的平静。

――家业虽然没了，周斯音还有一个本事，就是品鉴古董。

虽然看样子有些偏差，但周斯音已做过多种推断，他冷静地在脑海中迅速搜索，自我纠正：“不对？我知道了，那只能是走无常了！